什么时候放假(上学中)

内心丰盈者独行也如众

【庆闲亲情向】吾心不安

私设叶轻眉不是庆帝杀的,Cindy非常有良心,我也没有想到,有一天,我会给庆闲,打上亲情向的tag





正文开始:



日暮时分,参杂着宁静的悲哀,范闲直起身,剑出鞘,刺向生父——庆帝!


庆帝不躲,见着小儿手握宝剑,双眼泛红,知道是哭过一场,竟还将剑刺了过了,有那么一刻,庆帝的心是疼的,他日思夜想的小儿竟恨他入骨,视他为毒蝎巨蟒。


这叫他如何不痛,但,他的痛不是痛,是范闲的不认与不信。


范闲从未想过庆帝会不躲,毕竟大宗师的防范意识是很强的。但,庆帝确实没有躲开,看样子,还要往前走两步,像是害怕自己刺不穿他一样。


见庆帝真的丝毫不惧不躲,范闲这才意识到剑收不回去了,马上就能刺穿庆帝,范闲忙转变了方向,还好,还好没有刺到,只差一点点。范闲不安,他明明是那么恨庆帝,将他抛下整整十七年,不闻不问!只为了那个所谓的帝王权利,他明明是要刺死他,告诉他“我恨你的。”


可究竟又是什么让他心不安,剑离手,明明是恨的,明明是狠了心的。


十七年,十七年日日夜夜唤着爹爹,想着爹爹,如今见到了,才知道自己又被戏耍一番,这叫他如何不恨!怎么不怨!



庆帝见着小儿几滴眼泪落地,这是实实在在的砸在了自己心上,又见其浑身发抖,知道是被吓着了,想要安慰小儿,却不知怎么开口。


他何尝不痛,他何尝不想,范闲是他唯一一个期待又兴奋降生的孩子,更何况是他和叶轻眉的孩子,小孩子一出生,他还没有做当父亲的喜悦,就狠心将人送去了儋州,隔着千山万水,十七年,他盼了十七了,他承认,当时是被权利冲昏了头,也辜负了爱人的嘱托,他当时还保证“会陪着孩子长大,会护着孩子安康”,现在想来竟是什么也没有做到,但是究竟是如何狠下心,送走安之的,他不知道!


他不愿去回想,绞心之痛涌上心头,他竟也有了情,可他本就是人,如何能没有情?



范闲疼痛至极,竟抡起胳膊砸向庆帝的胸口,庆帝不躲,反而向前挪了挪,让小儿下手方便。范闲像是下了死手,砸的庆帝身子一晃,庆帝似是也没有想到小儿拳头这么硬,力气这么大,待到很久之后,庆帝回过头来想今日之事时,他才明白,安之其实从知道身世就不怨不恨了。


庆帝两只手环抱着小儿,生怕其不小心摔倒在地,让自己心疼。庆帝放心自己抱的越紧,范闲便砸的越轻,不知道是累了,还是自己也疼了,可小儿又实在哭闹的厉害,浑身发抖,自己又如何不心疼……


想来想去,都是自己造的孽。


“闲儿要是累了,就歇歇,歇好了,再打,爹爹由着闲儿,好不好?”


庆帝自称爹爹,自以为给了范闲庇护与心安,实则不然。

庆帝将范闲保的很紧,好像一松手,范闲就会离他而去一样。



“那陛下怎么不在臣出生时,由着臣,不让臣走?”


范闲是恨,可他不得不承认,他亦是贪恋此刻,君父的言语很温柔,身上淡淡的香味又让他更舍不得离开。


庆帝似是没听见范闲此话一样,只是轻柔的哄着自己的孩子,许是范闲这几天为了这事累久了,竟鬼使神差的睡在了君父的怀里。



夜晚,总有星星来叩门,庆帝抱着范闲坐在藤椅上,一会儿望着小儿的睡姿,一会儿又抬头看向星空,这是他打下来的天下,连同天地也是要归于他的……


繁星点缀着黑暗无际的夜,迫使其发出微量的光,也装饰着范闲的梦,这是陛下的旨意。


庆帝想用手摸摸范闲,可终究是不敢,怕扰了小儿的美梦,怕醒了又不认自己,与自己分道扬镳。



纵有千般万想,千万句话,看着痴睡在怀的小儿,却是一句都说不出了,明明有苦难言的是安之。他受过的苦,流过的血,他记得,他都记得,从未好好爱护安之,可安之的血竟是为他而流。他轻轻贴近小儿额头,又很快离开,最后也只是化作了一句

“安之,爹爹错了。”



可怀里的小儿却是什么也听不到,庆帝又仔细的看着小儿,眉眼像他。他记得刚见着安之时,他活脱的像只小狐狸,狡黠的,看向自己时,不卑不亢,甚至,还有些挑衅。


这与他初见叶轻眉时,情景与安之极为相似,他记得爱人的眉眼,记得爱人的洒脱,也记得她对皇权的不屑。可,到头来,轻眉还是为了他走上了一条她自己不愿的路,他至今仍觉着亏欠,可他的安之竟也无意的为他走上了这样一条路……



“疼,爹爹,疼~”范闲似是在睡梦中呢喃,还带着小儿的混沌。


庆帝这才回来神,仔细看着小儿,听着小儿呢喃,轻拍着背,哄着说:“不怕,安之不怕,有爹爹在。”


可怀着的小人确一点也不老实,嫩是摇摇晃晃将自己弄醒了,庆帝也是一脸无奈,由着小儿糊涂着清醒。


“要再睡会儿吗?”



范闲糊糊涂涂的醒来,待清醒时,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偎依在庆帝怀中,他慌忙挣脱出庆帝的怀里,回想今夜发生的事情,不由得觉得脑子疼。还有,刚才皇帝问他什么,他没有听清,这下……


庆帝见小人这服模样,也只是笑了笑。



“方才听你在睡梦中喊疼,可是梦魇?”



“是不是梦魇与陛下有何干系?陛下何必这样假惺惺!”



范闲本想着好好说话,但这一开口火药味十足,他好像也控制不住他自己。

刚才喊疼,具体是什么事他不记得了,只是又好像回到九岁时,他一人坐在大门口,双手托腮,不知道在看什么在想什么。一转过脑袋,就看见三两人站在他面前,面带微笑,直拿着他往前走,还说着带他去找爹爹什么的。最后,他和那人上了马车,就被敲晕了。醒来后,没有爹爹,他才知道被骗了,他喊着爹爹,只是他喊一声,那人就朝他砸一拳,他越是害怕,就越是喊爹爹,喊疼,随之而来的还有些打骂声。


看他不得不说,他醒了看见父亲,是安心的,特别是依托在父亲怀里,虽然做了一个不是怎么好的梦……





庆帝倒是一点也不恼火,由着安之,至少,安之还是愿意同自己发脾气,总比没话说好。


再怎么说,都是十七年的缺失,拿什么补?


“陛下,不治臣弑君之罪?”



范闲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插在庆帝心上,窗外微风浮动,湖水恍乱了漪涟,连空气中也弥漫着沉重的罪恶,他无法不认,这都是他的罪过。




“陛下要若真愧疚于臣,就放臣走吧。”

让臣去追天,去看水,享无事之福,看万家灯火,再无不惧不忧,也再不为父亲所利用。



小儿醒来至今,眼眸红了又红,那双眼睛所折射出的是他自己,是不甘不愿,是失望与悲悯。


小儿说话时连同声音都在颤抖,不是畏惧天子,是痛恨父亲。


而他他至今,竟开口说不出一句话,那怕是宽慰。


“陛下,臣范闲欲辞去检察院提司,太常寺协律郎职位,望陛下恩准!”


范闲双膝跪地,开口行礼道。


这是范闲第一次跪皇帝,他累了,想要清净,去游山玩水,闯荡江湖,独坐悠闲。


“安之不是想要……”父亲嘛。



“臣想要的很少,风一吹就跑了,陛下,又何必当真!”

况且,你何时当过真!



“我走时,奶奶告诉我,京都水深,我娘就死在京都。我不信,我那时还朝奶奶发誓,等我站住了脚跟,我就接她来京都。可人总会长大,我也食言了,我要会儋州,去陪奶奶。”一个没有爹爹的地方。

陛下你可知道,我来京都时,就是来找爹爹的,我以为,是因为我是私生子才不被待见,后来我才知道,是因为没有利用价值,是因为时机未到!




“朕接姆妈来京都,安之能不能也不要走。留下来……”陪陪爹爹,爹爹还没有好好看过你。



范闲不解,疑惑的看向庆帝。如今又为何挽留他,又拿什么能挽留他?他实在不懂。一个十七年对自己不闻不问之人,现在告诉他不要走,现在告诉他,以前都是他的不对,他又该那什么去证明,他又拿什么去相信?


难不成是这一点如履薄冰的父子情吗?



他不愿去想了,他不愿去接受这份似有似无的感情。



立春时节,万物复苏,气候变转,新生之向。玉兰花开了,霓裳片片晚妆新,束素亭亭玉殿春。


唯那白玉兰最为好看,配得上这富丽堂皇,阿尊事贵。


儋州也有玉兰花,大片大片的,很好看。范闲不由看想窗外,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美。


他朝庆帝磕了一个头,声音有些哽咽难鸣:“陛下,玉兰花很好看,臣想家了。”





儋州。


庆帝那日答应了他离开京都,赐下了无数银两,他富甲天下,自是不会看中。可他还是有些高兴的。


他第一次开口请求庆帝,没想到是因为想离开,庆帝答应了他,不管是因为君臣,还是父子,他似乎都不是很在乎了。他现在只想着游山玩水,消磨时光,没有朝堂上的尔虞我诈,处江湖之远,他活的很好。他知道他父亲是谁,他有人陪护,他不在孤独,他很满足。




他卸下了身份,整日伴于奶奶身旁。时不时有庆帝的书信寄来,他叫奶奶替他保管,他不去看。他怕信写的太假,他仅怀一点的感情被消耗,他怕信写的太真,他又被动摇,索性,不看不念。




直至很多年后,他已经二十二,那是秋末,百花凋零,枯叶天风,他接到了一个京都的噩耗,庆帝遇刺,生死不明。



大宗师遇刺,生死不明?



不日,全国缟素,庆帝已逝。那日,他记得风很大,满街白衣,哭泣四海,冥钱满天的飞撒。


像他十七岁那年请求回儋州时,满街的玉兰花。很好看,只是那时是新生之向,而今,是垂老病死之态。


他找到奶奶要回了这些年庆帝所有给他写过的信,他一封一封的看,他想从这信里找些什么出来,满封信纸,都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护与歉意。他什么都找不到。


“展信如昭,吾儿安好!”“见字如面,小儿乖巧。”

满篇信,字字句句皆是爱意。庆帝将他当做三岁孩童爱护,他竟在这信上,发觉到了庆帝的苍老。


五年,每月一份,过年竟还有红包,满满六十封信,他竟一封都未看过。


他连夜回了京都,他没有去皇宫,而是去了检察院。待他再见到院长时,院长的白发好像更多了,将院长也压弯了腰。他有些难受,混沌的喊了声:“院长……”


陈萍萍像是料到范闲回来一样,朝范闲笑了笑,一如当年。


陈萍萍让范闲进过了身,将他推到密室。一路上范闲几次想要开口说话,都被噎了回去。直到到了一间房外,他打开门,推着院长一同进去。


他远处的榻上,他看见了庆帝!


只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……


“院长……院长!”


“我还没死,你喊什么。”


“陛下……他。”还活着吗?


“陛下在你那晚走后,一直悲伤,后来竟然吐了血。我和范建想劝你回来,可陛下竟以我们的交情逼我们不许说,还说你好不容易自在快乐,就让你好好玩。我们也只好作吧。后来,陛下又屡屡吐血,虽是大宗师,这身体也吃不消,后来,慢慢的好转一点,再之后,就是大宗师刺杀陛下了。”


“……”可陛下也是大宗师。


“以你为要挟,你是安全的,有我们护着你,可陛下还是慌了一刹,错了良机。”


“陛下还没死,身上伤倒是好了,只是昏迷不醒。大夫说,是心病。”


“每年春天,陛下都要站在殿里看一天的玉兰花,有时还会叫我和范建过来,陛下说,玉兰花开了,安之怎么还不回家?”


陈萍萍一口气说完了他没在五年庆帝的所有,他第一次感到无力。他那日走了,为了防止他后悔,为什么面子,封锁了关于庆帝的一切消息,他害怕知道些什么,可如今,父亲躺在案榻上一动不动,这难道是做为人子的爱护吗?


他后悔了,他又一次后悔了……


他还是放不下,他又骗了自己一次,只是他不知道这代价他是否承受的起了?





检察院。密室。



从那天起,范闲就静悄悄的住在了密室,这件密室设计的巧妙,还可看到外面的世界,可外面无论如何是看不到里面的。这里的一日三餐由影子配送,这密室里什么都有,他倒也不觉得烦闷。他偶尔出去买些话本小玩意来,朝父亲自言自语,每日给父亲喂药喂粥,他这才细细的观察父亲,原来大宗师也张白头发,也不知是因为谁。


那六十封信,他一页一页的翻过,他一夜一夜的看过。他还会给庆帝读,他也不知道躺在榻上的让是否能听的见,有时还会调侃一二。


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,有时院长回来,有时范爹爹也回来……


转眼又到了来年立春,他坐在床榻边,轻握着父亲的手,抬头看向窗外,眼睛里有了些泪水,低声对父亲说:“玉兰花开了,陛下你还在等我回家吗?”


爹爹,可还愿意?


这时,庆帝的手紧的一下,慢慢的睁开了眼……














——完

(由于我的后续有不是很长,但是放在正文里又有点长,所以,我放在彩蛋里,彩蛋除了后续,还有两张玉兰花的图,不影响正文阅读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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